赔礼。”

“请小郎君见谅。”

名为阿达的中年仆人深深鞠躬,直到乔时为应了一句“无妨”才直起身。

贵服男子又谦虚言道:“虽已赔罪,但今日终究是扰了小友的心情,泥浊了心境,不可挽回……这样罢,若是小友不嫌弃,且请收下这枚名刺,他日若是有林某能搭得上手的地方,林某必当尽力。”

名刺即后世的名片,常以七八寸的木片雕刻而成,寻常人家则用笔写在厚纸片上替代。

阿达代为递上名刺,乔时为犹豫,没有立马接下。

不过是拌了几句嘴,岂敢要人家答应一件事?

结果阿达再来一次深鞠躬不起,名刺推至他的跟前,乔时为无奈,只好收下。

事了,车帘遮下,马车南行。

乔时为把玩着名刺,这枚木片光滑趁手,置于手心沉甸甸的,好似是紫檀木雕成的,上头用隶书刻着“东京开封府”、“草纸林家”、“林方旬”等字眼,再雕以竹簇纹样修饰。

对应了此人的籍贯、家业和姓名。

“草纸林家?原是个豪商……如今卖草纸这般挣钱吗?”乔时为喃喃自语道。

那匹高头骏马一瞧就不凡,加之这位林方旬的穿衣打扮,绝非寻常商贾。只是乔时为尚未进过东京城,不晓得“草纸林家”在城内是个什么招牌。

某某家是大梁商贾介绍自家产业的话术,譬如造木桶的叫“大桶张家”,编草帽起家的叫“帽子田家”,很是直白。

草纸林家自然是造草纸的,最起码曾经是造草纸的。以麦茎、稻秆造出的草纸薄脆易碎,不韧,不能用作写字,常作为火纸或是包装纸,卖不上价钱。

“一枚名刺,答应一件事……这人又不说如何寻他。”乔时为嘟囔,“莫非满东京城都知晓草纸林家不成?”

一面之缘而已,他日未必还会相见,乔时为没想过求人办事,遂懒得深思,将名刺扔进书袋里,欢跳着往家走。

……

车厢里。

中年仆人垂首认错道:“阿达混账,叫家主在外落脸面了。”

他喃喃道:“我一听那小郎君是捡回家养的,便不禁想起升少爷,那伙贼人拐走升少爷后,正好是从新北门出的城……心里一着急,嘴上便糊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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